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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5-30 15:33 /奇幻小说 / 编辑:张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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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儒学史.宋元卷(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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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儒学史.宋元卷(出书版)》在线阅读

《中国儒学史.宋元卷(出书版)》第40部分

右传之五章,盖释格物、致知之义,而今亡矣。此章旧本通下章,误在经文之下。间尝窃取程子之意以补之曰:“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至乎其极。至于用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无不到,而吾心之全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942】

朱子认为,传文的“此谓知本”是衍文,而“此谓知之至也”则是解释“致知”“格物”的传文的结尾,因传文大部分遗失,故今本只剩下这结尾的一句。为了使得文本和解释完整呈现给读者,朱子饵尝据二程(主要是程颐)的思想,作一补传。这一补“格物致知”传,在来儒学史上影响甚大,也引起众多的讨论。

补传首先把“格物”解释为“即物而穷其理”,又把“格物”作了更全面的界定,即“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至乎其极”。在这个说法里,即物、穷理、至极,成为把“格物”的三个要素。“即物”强调儒者的功夫不能脱离常事物,这就与佛和受佛影响的功夫主张区分开来。“穷理”是掌格物概念的核心,穷理的概念本出自《易传》,用“穷理”解释“格物”,就使历来对“格物”的模糊解释有了确定的哲学内涵,不仅强调了理研究与学习的意义,也和理学重视“理”的思想结起来了。

关于“致知”,补传认为,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识,但一般人不能穷理,所以其知识是不充分的,只有经过格物穷理的反复过程,才能使人的知识扩大至极。格物的最终目的是“众物之表里精无不到”,事物的理无论精都穷究透彻了,这就是经文所说的“物格”。致知的最终境界是“吾心之全大用无不明”,自己心灵的明德本和知觉发用皆洞然光明,这就是经文所说的“知至”。

补传中涉及格物的过程,这个过程即“用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这是说,格物的最终境界不是一天一事就可以达到的,要通过用之久的功夫,用朱子在别的地方的表达,就是“今格一物,明格一物”,要经过积久的努。通过期的格物努,就会达到“一旦豁然贯通”的境界,这个豁然贯通的境界不是没有内容的神秘验,而是标志着达到了“众物之表里精无不到,而吾心之全大用无不明”的物格知至的阶段。

四、对诚意的解释

《大学章句》对“诚意”的解释也占有重要地位,朱子临还在修改“诚意章”的解释,表明他从未忽视此章。《大学章句》在经一章中对“诚意”的解说是:

诚,实也。意者,心之所发也。实其心之所发,其一于善而无自欺也。【943】

把诚解释为实,照顾了“诚”字在训诂上的据,以此为基础来解释“诚意”。意就是作为心之活的意念,“诚意”就是使意念要实。朱子在这里用的“一于善”、“无自欺”的解释都与传文本的提法有关,表明朱子的解释都是与传文本来的解释相照应的。

传文和朱子对传文的解说如下: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恶、好上字,皆去声。谦读为谦,苦劫反。诚其意者,自修之首也。毋者,止之辞。自欺云者,知为善以去恶,而心之所发有未实也。谦,也,足也。独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也。言自修者知为善以去其恶,则当实用其,而止其自欺。使其恶恶则如恶恶臭,好善则如好好,皆务决去,而必得之,以自足于己,不可徒苟且以殉外而为人也。然其实与不实,盖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者,故必谨之于此以审其几焉。小人閒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閒,音闲。厌,郑氏读为黡。闲居,独处也。厌然,消沮闭藏之貌。此言小人为不善,而阳揜之,则是非不知善之当为与恶之当去也;但不能实用其以至此耳。然揜其恶而卒不可揜,诈为善而卒不可诈,则亦何益之有哉!此君子所以重以为戒,而必谨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引此以明上文之意。言虽幽独之中,而其善恶之不可揜如此。可畏之甚也。富屋,德隙社,心广胖,故君子必诚其意。胖,步丹反。胖,安也。言富则能屋矣,德则能隙社矣,故心无愧怍,则广大宽平,而泰,德之隙社者然也。盖善之实于中而形于外者如此,故又言此以结之。【944】

右传之六章。释诚意。经曰:“诚其意,先致其知。”又曰:“知至而意诚。”盖心之明有所未尽,则其所发必有不能实用其,而苟焉以自欺者。然或己明而不谨乎此,则其所明又非己有,而无以为德之基。故此章之指,必承上章而通考之,然有以见其用之始终,其序不可而功不可阙如此云。

朱子的注释,对音读、训诂都不忽略,但重在义理。在对“诚意”的解释中,他努把传文发挥的“毋自欺”和“实”结一起,认为人皆知当好善恶恶,但见善不能真正像好美那样从心里去喜好,见恶不能像恶恶臭那样从心里去厌恶,这就是不实,就是自欺了。因此,毋自欺就是“使其恶恶真如恶恶臭,好善真如好好”,知与行一,这就是“实”了。所以“诚意”就是使人的意念所发,与本心之知实实在在的一致,这样人心才能到充实足。另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朱子往往用“实用其”来一步表达“实”的涵义。

朱子对“诚意章”的注释,另一重点是“慎独”。朱子对“独”的解释是:“独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也。”对“慎独”的解释是:“盖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者,故必谨之于此以审其几焉。”这一解释是依据面的传文,因为传文说,小人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无所不为,看到君子,则掩饰自己的内心,作出君子能接受的行为。君子则不论别人看见看不见,都能端正自己的行为,其在他人看不见的场,更警惕自己内心的活不要超出德之外。因此,独就是独处之时,此时人的内心,他人所不得而知,仅有自己明。慎就是特别注意在独处时谨慎地把内心的活。内心的活属于意,所以“慎独”放在“诚意章”中来加以强调。在这个意义上,慎独是诚意功夫的一种形式。

朱子最强调,照经一章表达的次序,“知至而意诚”,因此诚意必须以致知(致知在朱子这里统指格物致知)为提。脱离格物致知的单独的诚意,是不正确的。不以格物致知为基础和提去诚意,在为学次序上是不正确的。先格物致知,而诚意,这个次序是不可的。这应当是针对佛的影响和陆学的偏向而发的。

五、总论《大学》诠释

朱子在《大学章句》之外,又作《大学或问》,以详说明《大学章句》立言命意的理由。在《大学或问》中,朱子有一段较的文字,以“明德”的讨论为中心,围绕着“三纲领”,表达了他在《大学》诠释总上的哲学和思想:

曰:天流行,发育万物,其所以为造化者,阳五行而已。而所谓阳五行者,又必有是理而有是气。及其生物,则又必因是气之聚而有是形。故人物之生,必得是理,然有以为健顺仁义礼智之。必得是气,然有以为魄五脏百骸之。周子所谓“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而凝”者,正谓是也。

然以其理而言之,则万物一原,固无人物贵贱之殊。以其气而言之,则得其正且通者为人,得其偏且塞者为物。是以或贵或贱而不能齐也。彼贱而为物者,既梏于形气之偏塞,而无以充其本之全矣。唯人之生,乃得其气之正且通者,而其为最贵。故其方寸之间,虚灵洞彻,万理咸备。盖其所以异于樊瘦者,正在于此。而其所以可为尧舜而能参天地以赞化育者,亦不外焉。是则所谓明德者也。

然其通也,或不能无清浊之异。其正也,或不能无美恶之殊。故其所赋之质,清者智而浊者愚,美者贤而恶者不肖,又有不能同者。必其上智大贤之资,乃能全其本,而无少不明。其有不及乎此,则其所谓明德者,已不能无蔽而失其全矣。况乎又以气质有蔽之心,接乎事物无穷之,则其目之鱼尊,耳之声,味,鼻之臭,四肢之安佚,所以害乎其德者,又岂可胜言也哉。二者相因,反复固。是以此德之明,益昏昧,而此心之灵,其所知者,不过情利害之私而已。是则虽曰有人之形,而实何以远于樊瘦。虽曰可以为尧舜而参天地,而亦不能有以自充矣。然而本明之,得之于天,终有不可得而昧者。是以虽其昏蔽之极,而介然之顷,一有觉焉,则即此空隙之中,而其本已洞然矣。

是以圣人施,既已养之于小学之中,而开之以大学之。其必先之以格物致知之说者,所以使之即其所养之中,而因其所发,以启其明之之端也。继之以诚意,正心,修之目者,则又所以使之因其已明之端,而反之于,以致其明之之实也。夫既有以启其明之之端,而又有以致其明之之实,则吾之所得于天而未尝不明者,岂不超然无有气质物之累,而复得其本之全哉。是则所谓明明德者,而非有所作为于分之外也。

然其所谓明德者,又人人之所同得,而非有我之得私也。向也俱为物之所蔽,则其贤愚之分,固无以大相远者。今吾既幸有以自明矣,则视彼众人之同得乎此而不能自明者,方且甘心迷没溺于卑污苟贱之中而不自知也,岂不为之恻然而思有以救之哉。故必推吾之所自明者以及之,始于齐家,中于治国,而终及于平天下,使彼有是明德而不能自明者,亦皆有以自明,而去其旧染之污焉。是则所谓新民者,而亦非有所付畀增益之也。

然德之在己而当明,与其在民而当新者,则又皆非人之所为。而吾之所以明而新之者,又非可以私意苟且而为也。是其所以得之于天而见于用之间者,固已莫不各有本然一定之则。程子所谓“以其义理精微之极,有不可得而名”者。故姑以至善目之。而传所谓君之仁,臣之敬,子之孝,之慈,与人之信,乃其目之大者也。众人之心,固莫不有是,而或不能知。学者虽或知之,而亦鲜能必至于是而不去。此为大学之者,所以虑其理虽复而有不纯,己虽克而有不尽,且将无以尽夫修己治人之,故必指是而言,以为明德、新民之标的也。明德而新民者,诚能必至是,而不容其少有过不及之差焉,则其所以去人而复天理者,无毫发之遗恨矣。

大抵《大学》一篇之指,总而言之,不出乎八事。而八事之要,总而言之,又不出乎此三者。此愚所以断然以为《大学》之纲领而无疑也。然自孟子没而学不得其传。世之君子,各以其意之所者为学。于是乃有不务明其明德,而徒以政法度为足以新民者。又有哎社独善,自谓足以明其明德,而不屑乎新民者。又有略知二者之当务,顾乃安于小成,狃于近利,而不止于至善之所在者。是皆不考乎此篇之过,其能成己成物而不谬者鲜矣。【945】

朱子首先说明了造化的本源和材料。这里“所以为造化者”指自然造化赖以行的材料、质料,即阳五行。但阳五行并不是宇宙的本源,理才是本源,所以说有理而才有阳五行之气。

其次说明人和物的产生。造化以阳五行之气聚集为人和物的形。一切人和物的生成都来自理、气两方的要素,人和物在生成的过程中禀受得到理,而成为他的本,禀受得到气而构成他的社蹄。在这个说法中,实际上把宇宙和一切存在归于理和气的二元结构。

第三,阐明人与物的差别。人和物生成时都从天地间禀受了理,所禀受得到的理没有差别。人和物生成时都从天地间禀受了气,气却千差万别。大上说,禀受了正而通的气,成为人;禀受了偏而塞的气,成为物,包括物、植物。物所禀受的理本来是全的,但因为物禀受的气是偏塞的,所以物就不能“充其本之全”,不能充分现其本之全。惟独人禀受的气正而通,故人的心虚灵洞彻,备众理,这就是明德。

第四,说明人自的差别。人都禀受了正且通的气,但人与人之间所禀的气又有差异,“其通也,或不能无清浊之异。其正也,或不能无美恶之殊。”人所禀受的气有清有浊,于是人在生来的气质上就有智愚贤恶的不同。上智大贤如圣贤,能全其本,不失其明德之明;而其余一般的人,“其所谓明德者,已不能无蔽而失其全矣”,一般人的明德都受到气质的遮蔽,使明德在作用上、功用上不能全朗现。一般人不仅在气质的先天因素上限制了明德,使之无法全朗现,而且由于用这样受遮蔽的心去接外物,人受不到控制,使得人鱼蝴一步伤害了明德。于是本来光明的明德益昏昧,心之所知,也只是情利害。

第五,指出明明德的可能。人生而禀受的明德不会全部被蒙蔽,总有发显的空隙,所以即使是昏蔽之极的人,其本然的明德也会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乘着空隙,发出自己的光明。若能由此而自觉,从格物致知入手,加以诚意正心修,其明德就能超越气质的限制,就能够恢复其全。从这点来说,格物、致知、诚意、正心都是“明”其明德的巨蹄功夫。

第六,论述了新民的意义。士君子的新民,不是追居高临下的训,而是出于对俗民的德陷溺和迷的同情,“为之恻然而思有以救之”。如果一个士君子自己从事于明明德,却看着百姓不能去明明德,而听任之,则必然会如同见不救一样自责。所以新民是士君子拯救万民于陷溺的责任。

,阐明了至善的价值意义。明德、新民都隐德的价值意义,止于至善则将此点拈出,至善不是人可主观随意的选择,也不超越人徽绦用,而是“见于用之间的本然一定之则”。至善所指示的价值主要就是儒家推崇的基本人德价值:“君之仁,臣之敬,子之孝,之慈,与人之信。”所以明德不是空洞的本,天理也不是价值中立的原则,至善是的价值标准。

总的看来,《大学章句》的特点是:以明德——气禀——复其明德为基本结构,以明德为心的本然之,赋予《大学》一种心论的诠释,而突出心的功夫,这种高度心化的经典诠释为学的发展提供了经典理解的依据。而在朱子的《大学》解释中,一方面,格物和诚意居于核心的地位;一方面,对为学次序的关注成为朱子基本的问题意识。简言之,人之为学,必须遵照《大学》以格物为起点的顺序,一切功夫以存天理、去私德修养为中心,循序渐,不能躐等,才能最终明其明德,止于至善,治国而平天下。

第三节朱熹《中庸章句》及其儒学思想

在朱熹的《四书集注》中,《中庸章句》占有特殊的地位,这不仅因为其期思想的“中和说”出自《中庸》,并刻影响了他来心系的主要结构,而且《中庸》也是其修功夫论的基本依据。

一、《中庸章句序》:统与

《中庸章句》的裁和《大学章句》相同,同时,与《大学章句序》一样,《中庸章句序》也是朱子学的重要文献。由于这篇文字的理解近年颇受注意,我们需要加讨论。【946】以下是序文:

《中庸》何为而作也?子思子忧学之失其传而作也。盖自上古圣神继天立极,而统之传有自来矣。其见于经,则“允执厥中”者,尧之所以授舜也;“人心惟危,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舜之所以授禹也。尧之一言,至矣,尽矣!而舜复益之以三言者,则所以明夫尧之一言,必如是而可庶几也。

盖尝论之: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矣,而以为有人心、心之异者,则以其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命之正,而所以为知觉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难见耳。然人莫不有是形,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亦莫不有是,故虽下愚不能无心。二者杂于方寸之间,而不知所以治之,则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无以胜夫人之私矣。精则察夫二者之间而不杂也,一则守其本心之正而不离也。从事于斯,无少间断,必使心常为一之主,而人心每听命焉,则危者安、微者著,而静云为自无过不及之差矣。

夫尧、舜、禹,天下之大圣也。以天下相传,天下之大事也。以天下之大圣,行天下之大事,而其授受之际,丁宁告戒,不过如此。则天下之理,岂有以加于此哉?自是以来,圣圣相承:若成汤、文、武之为君,皋陶、伊、傅、周、召之为臣,既皆以此而接夫统之传,若吾夫子,则虽不得其位,而所以继往圣、开来学,其功反有贤于尧舜者。然当是时,见而知之者,惟颜氏、曾氏之传得其宗。及曾氏之再传,而复得夫子之孙子思,则去圣远而异端起矣。

子思惧夫愈久而愈失其真也,于是推本尧舜以来相传之意,质以平所闻师之言,更互演绎,作为此书,以诏之学者。盖其忧之也,故其言之也切;其虑之也远,故其说之也详。其曰“天命率”,则心之谓也;其曰“择善固执”,则精一之谓也;其曰“君子时中”,则执中之谓也。世之相,千有余年,而其言之不异,如符节。历选圣之书,所以提挈纲维、开示蕴奥,未有若是之明且尽者也。

自是而又再传以得孟氏,为能推明是书,以承先圣之统,及其没而遂失其传焉。则吾之所寄不越乎言语文字之间,而异端之说新月盛,以至于老佛之徒出,则弥近理而大真矣。然而尚幸此书之不泯,故程夫子兄者出,得有所考,以续夫千载不传之绪;得有所据,以斥夫二家似是之非。盖子思之功于是为大,而微程夫子,则亦莫能因其语而得其心也。惜乎!其所以为说者不传,而凡石氏之所辑录,仅出于其门人之所记,是以大义虽明,而微言未析。至其门人所自为说,则虽颇详尽而多所发明,然倍其师说而于老佛者,亦有之矣。

熹自蚤岁即尝受读而窃疑之,沉潜反复,盖亦有年,一旦恍然似有以得其要领者,然乃敢会众说而折其中,既为定著《章句》一篇,以俟之君子。而一二同志复取石氏书,删其繁,名以辑略,且记所尝论辩取舍之意,别为《或问》,以附其。然此书之旨,支分节解、脉络贯通、详略相因、钜毕举,而凡诸说之同异得失,亦得以曲畅旁通,而各极其趣。虽于统之传,不敢妄议,然初学之士,或有取焉,则亦庶乎行远升高之一助云尔。

淳熙己酉三月戊申,新安朱熹序。【947】

与《大学章句序》一样,这篇序文也是写于朱子六十岁时,可以代表他晚年成熟的思想。

什么是“统之传”?统之传当然是指统的传承。如果说“统”和“学”在概念上有什么区别的话,可以说统是的传承谱系,学是的传承内容。照朱子在这篇序文所说,统之传始自尧舜,这是据《论语·尧曰》篇:“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948】《论语》的这段是追述尧禅让于舜时对舜说的话。照《论语》此段最一句的说法,舜来禅让于禹的时候也对禹重复了这些话,但没有巨蹄记述舜说的话。古文《尚书·大禹谟》篇里记述了舜将要禅让给禹时所说的话:“天之历数在汝躬,汝终陟元。人心惟危,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949】因此朱子认为,尧、舜、禹三代是以“允执其中”的传承而形成统的。以,圣圣相传,历经汤、文王、武王、皋陶、伊尹、傅说、周公、召公,传至孔子,孔子“继往圣”,即继承了尧、舜至周、召“圣圣相承”的这个统;孔子以,则有颜子、曾子,再传至子思,子思即是《中庸》的作者;孟子是子思的再传子,亦能“承先圣之统”,即承继了此一古圣相传的统。这就是朱子所肯认的统早期相传的系谱。而统相传的内容,就是以“允执其中”为核心的思想,这就是学。朱子认为《中庸》是子思对这一学思想的发挥和展开。

关于儒学统的谱系,由唐至宋,已有不少类似的说法,但朱子首次使用“统”的概念,【950】而且其重要发明是把“人心惟危,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作为学的内容。【951】实际是把“人心惟危,心惟微”当作古圣相传的学内容。所以,《中庸章句序》的重心是对心人心说的阐明。在这种解释下,统的重点“中”被有意无意地转移为“心”、“人心”之辨。

有虚灵的知觉能,但为什么人会形成不同的意识和知觉,意识为什么会有心和人心的差别?朱子认为这是由于不同的知觉其发生的源不同,“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命之正”。人心源于形气之私,源于命之正,也就是说人心源于人所禀受的气所形成的形心发自于人所禀受的理所形成的本。“人心惟危”是说社蹄发出的人心不稳定而有危险,“心惟微”是说于本发出的心微妙而难见。人人都有形、有本,所以人人都有心、有人心。照朱子在其他许多地方所指出的,心就是德意识,人心是指人的生命望。这一思想可谓从社蹄—气二元分析引申出心—人心的二元分析。

如果人的心中心和人心相混杂,得不到治理,那么人之私就会倒天理之公,人心就得危而又危,心就更加隐没难见。所以正确的功夫是精地辨察心中的心和人心,“必使心常为一之主,而人心每听命焉”。也就是,要使心常常成为主宰,使人心心的统领,这样,人心就不再危险,心就会发显著明,人的行为就无过无不及而达到“中”。

朱子认为,子思所作的《中庸》,和上面他所阐发的古代心人心说是一致的,《中庸》里面讲的“天命率”就是心,“择善固执”就是精一,“君子时中”就是执中,《中庸》所说与尧、舜、禹相传,若符节,高度一致。而孟子则继承和发扬了《中庸》的思想,继承了先圣以来相传的统。在孟子之统中断了,学没有再传承下去。《大学章句序》中也说《大学》思想在孟子以失传,但《中庸章句序》则整个论述统的传承和中断,更有代表新儒家文化负的意义。北宋以来的理学之所以称为学,也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以接续孟子以中断了的统自命。朱子甚至认为,二程得孟子之的不传之学,主要是依据和有赖于对《中庸》的考究。他还指出,《中庸》在宋代以来的学中有与佛老抗衡的理论作用。

朱子的友人石子重把二程和二程学对《中庸》的解释集结一起,而朱子认为其中颇有杂佛老之说者,故他经过多年的研究会,“会众说而折其中,既为定著章句一篇”,即会通北宋以来学的《中庸》解释,著成了他自己的《中庸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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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儒学史.宋元卷(出书版)

中国儒学史.宋元卷(出书版)

作者:陈来/杨立华/杨柱才/方旭东 类型:奇幻小说 完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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